天富在线登录_做最好的自己,就是给孩子最好的教育
作为一名宝妈,为了上幼儿园的儿子淇淇转换全新工作岗位。喜欢和孩子人手一册一起读书,喜欢记录生活的点滴感受。带着淇回教室向老师询问下节课需要的教材,一转身碰上了他的同学安妮和她姥爷。刚打完招呼,淇就松开我的手,像向往常一样去拉安妮的手。许是有急事,姥爷抱起安妮疾步跑下楼去,安妮趴在她姥爷背上向我们挥手再见。看到此情此景,淇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也跟着狂奔起来,推开拥挤的人群,扶着楼梯的栏杆,边追,边撕心裂肺地喊:“ 安妮——安妮—— ” 嘴巴张得大大,小脸涨得红红,脖子直冒青筋,绝对一副琼瑶剧中 “ 咆哮帝 ” 马景涛附身状态。见他 “ 咚咚 ” 地飞速绕过一个又个楼梯转弯口,我看着心惊胆颤,急急地追上去,气不打一处来,内心早已将淇骂了十几个来合了,待会儿抓住这小子,非得好好教育一番——人家姑娘都挥手告别了,你穷追个啥劲啊,走就走了呗,干嘛非得要这样疯一样的边跑边吼啊?
当我气喘吁吁地转到楼道时,立马看到了淇。此时,他就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背对着我,穿着黑色套头衫,背着书包,在白色的墙壁映衬下,静谧的,却从未如此抢眼过。我在人群中,一眼便看见了,那落寞,那失意。他转身了。我知道,追不上了,回来找我这个 “ 曾经的最美,昨日的黄花 ” 了。我知道,他看见我了,没有欣喜,没有欢叫,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我,拉上我的手,往前走。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 “ 嘎嘣 ” 一下,刚刚想教育一番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来几句安慰的吧,做妈的还是温柔点,别在伤口上撒盐了。正当我挖空心思要来几句时,淇已经甩掉了我的手,冲向大厅口刚上完轮滑课的同学徐硕鸿了。俩男生边笑边闹,跑操场上疯玩去了。我知道,他又满血复活了。
在这阶段的人生游戏中,我已经不是游戏主场那个万能的金手指了。他自己在不断地开疆拓土,进入一个个崭新的领域中,他所期待的,他所想要的,正是去年爬山礼佛时,在佛前一棵许愿树下,许下的愿望——要在幼儿园里找到更多的好朋友。目前,他也正朝着这个目标前进。此时,怒气、不安都如一颗石子砸入心湖,漾起丝丝涟漪,又重新归于静无。
我很庆幸,没像往常那样,妈妈病和老师病同犯,喋喋不休地将自己的感觉、经验强加于他身上。如果我刚才一找到他,就怒不可遏地批评他,他是不是会从此在交朋友的时候战战兢兢,畏畏缩缩,那还是这个鲜活的他吗?虽然有些夸张。如果我看到他的失望,就百般温柔地安慰他,是不是会让他的落寞更加落寞,为自己,也为我的罗哩罗嗦,那还能自我内心感受、自我修复吗?像现在这样快速走出。想着有点后怕,我们自己想象孩子应该是什么样,然后再想象出对付孩子的办法,这是多么可怕的育儿观。育儿体现了生活中最难解释的神出鬼没。母爱并没有令孩子变得完美,甚至也没有令他趋向完美。当我在与孩子一起成长的时候,就像被搅动的水一样,我沉潜的无能和缺陷,竟开始浮现。甚至于,原有的优点也在缺点的呈现之后,此消彼长,此起彼伏。
一直以来,我都只是在努力将自己的全部认知教给他。就拿上学期的手巾事件来说,足以让我羞愧。那天,淇淇边画边问我:“妈妈,什么叫‘灰溜溜’?”我知道,这是婉约派男人淇的特有问法,不是不懂这个词,而是他要开启和我的聊天模式了。我把手机放下,坐直身子,仍旧把词解释了一通后,静等他的发言。从他的言谈中,得知,幼儿园吃饭前,他已经从消毒柜中拿了一条手巾洗手擦脸,可是,吃完饭刷牙后,发现牙膏沫粘在嘴边,于是,又顺手从消毒柜中新取出一条擦嘴,被老师批评了。于是,他就灰溜溜地从洗手间回到卧室,爬上床睡觉了。当时,我大谈特谈,从面对批评时该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到如何面对老师的批评以及在集体制度面前个人该如何服从集体。讲得是口沫纷飞,淇就像我的学生一样坐在那里,只是 “ 哦,哦。” 当时,我认为我是成功的。
但现在想来,我忘了,忘了他是一个人,一个完整的生命体,一个和我一样有着感官的完整的生命体。我该第一时间想到他的——灰溜溜。我为自己的大言不惭感到羞愧。就在前不久,我也还会为了自己在学习、工作中的不平,撅着嘴,皱着眉,在父母或老公面前讲诉,不为别的,只为心平。而我却要求一个不到5岁的孩子做到连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可笑至极,我的脸上郝然一片。如果我只是把全部的认知教给孩子,孩子最好也不会超过我,他只是我的思想下的牵线木偶,永远重复我昨天的故事,演绎我曾经的岁月;只有关注孩子的内心,孩子自己才知道,什么对他是最好的;看见孩子的前提,是看见自己;父母是孩子一切问题的根源,爱与自由是唯一的答案。